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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/03/24 中國時報


保羅.克魯曼專欄-歐巴馬揮霍信譽 拿現金換垃圾

歐巴馬政府的銀行救援計畫將於本週正式公佈,其細節這兩天見諸報端。如果報導正確,財政部長蓋特納已說服歐巴馬總統將布希政府的政策廢物利用,特別是六個月前當時財政部長鮑爾森所提、後又放棄的「現金換垃圾」計畫。

這不僅令人失望,事實上,它讓我感到絕望。我們才剛經歷AIG分紅風暴。這段期間,政府官員宣稱他們什麼也不知,不能做什麼,反正都是別人的錯。與此同時,政府仍無法消除民眾的疑慮,就是銀行拿納稅人的錢幹什麼去了。

現在,歐巴馬顯然已敲定一項金融計畫。該計畫認為銀行基本面良好,銀行家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。

愈來愈多人覺得總統及其經濟團隊在狀況外,且他們的經濟願景因為與華爾街過從甚密而受到矇蔽。總統似乎決心要證實這種看法不假。等到歐巴馬瞭解必須改弦易轍時,他的政治資本恐怕已經耗光。



我們來談談經濟情勢。現在,我們的經濟被失常的金融體系拖累,該體系因房貸抵押證券和其它資產虧損嚴重而癱瘓。這不是新鮮事,幾世紀以來出現過數十次類似危機。處理這種危機有一套久經考驗的程序:政府為許多銀行的債務提供擔保,以維護信心,同時暫時接管真正破產的銀行,以清理它們的帳簿。

這正是瑞典在九○年代初的做法。雷根時期的儲貸機構危機,我們後來也是這樣處理。現在我們沒理由不能再如法泡製。

但歐巴馬政府和布希政府一樣,想要便宜行事。鮑爾森和蓋特納所推計畫的共同點在於,他們堅信銀行帳面上不良資產的價值要比市價高出許多。這些資產只要售價適當,銀行便不會陷入困境。

因此,他們的計畫是利用納稅人的資金將不良資產售價推向「合理」價位。鮑爾森提議政府直接收購這些資產。蓋特納則提出一套複雜的方案,由政府借錢給私營投資者購買這些資產。此一構想,按歐巴馬高級經濟顧問的說法,是利用「市場專業知識」來為有毒資產定價。

但蓋特納的方案是一種單向賭註:資產價格若上升,投資人獲利,若是下跌,投資人可全身而退,不必承擔債務。因此這並非真正想靠市場運作,不過是以間接、掩飾的手法為購買不良資產提供補助。

撇開耗費納稅人的錢不說,還有些怪事。就我所知,這是歐巴馬政府官員第三次將鮑爾森的計畫重新包裝再推出,每次都附加一些新玩意,然後宣稱採取了完全不同的做法。

真正的問題是,這種做法不管用。的確,有麻煩的資產其價值可能被低估了。但真相是,金融機構主管拿他們的銀行當賭注,他們相信房市不致泡沫化,家庭債務達到空前水準不會有問題。他們賭輸了。任何金融戲法都不能改變此事實,蓋特納的計畫正是這種戲法。

您可能會問:何不試試這計畫,看效果如何?答案之一是,時間正被浪費掉:我們只要無法控制住危機,每個月就會失去六十萬個工作機會。

更重要的是,歐巴馬正在揮霍自己的信譽。假如這項計畫失敗,且幾乎確定會失敗,他不可能再說服國會提供更多資金,去做他早該做的事。現在還未到全盤皆輸的地步:民眾希望歐巴馬能成功,他還來得及拯救他的銀行救援計畫。不過時間正在流逝。

(克魯曼為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教授,《紐約時報》專欄作家。本報國際新聞中心楊明暐摘譯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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